高山族苦难史:雾社起义演绎的威武不能屈

发布时间:2015年03月31日 16:11:45    作者:网络

  清明节马上就要来临了,在这个弥漫着悲伤音符的季节里,当我们缅怀过去的时光,总有一种壮烈的情怀撞击着自己的心灵。中华儿女,历经了将近400年的屈辱之后,终于重新站立了起来,成为世界民族之林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。今天,小编就带来大家来温*一下上世纪30年代发生在台湾高山族的雾社起义,一起来追忆那段可歌可泣的岁月。


  1895年中日《马关条约》签字后,台湾和澎湖列岛被割让于日本。在日本占据台湾的50年间,除了在军事上对台湾人进行血腥镇压外,在政治、经济、文化等各个方面对台湾人民进行奴役。由于日本本土国地狭小,资源贫乏,再加上明治维新后日本工商业的畸形发展,使得日本殖民者对台湾岛上丰富的资源进行大肆掠夺。
  日本侵占台湾后,建立起了严密的警察制度,并且利用保甲制度作为警察政治的辅助工具。在经济方面,日本侵略者制订了“农业台湾、工业日本”的政策,将台湾作为其侵略战争后勤生产基地,把台湾变成了日本的稻米和蔗糖产区,只许台湾发展与其军事定单需要有关的工业:在教育方面,在台湾岛内积极*行“皇民化”教育,所有学校教学要以日文为主课,向台湾学生的脑中灌输忠君(天皇)爱国(日本)的日本武士道思想。在台湾,所有中国人一律改用日式姓名,严禁上演中国戏剧、音乐和进行武术表演,废除中国寺庙祭典,严禁汉人在家中*祀家神,妄图以此消灭台湾同胞的民族意识,割断台湾同胞同祖国大陆人民在精神、感情上的联系。对于台湾岛上的原住民族高山族,日本殖民者也进行了野蛮的压榨。

  日本殖民者残酷*害台湾高山族同胞
  根据历史文献及考古发现,高山族也属中华民族血脉,其族源主要来自祖国大陆东南沿海一带的古越人,大约在15000年跨海东渡,后来也融合了少数来自菲律宾群岛与琉球群岛的居民。公元3世纪,三国时期东吴丹阳太守沈莹在《临海水土记》中就对当时尚处于母系氏族社会的台湾高山族人民的生产、生活情况,作了生动的描述。在中国历史上的不同时期的文献中,对世居台湾的高山族居民有不同称呼,三国时称为“山夷”,隋唐称为“流求”,“留仇”,宋元时称为“琉球”、“土人”,明代称“东番夷”、“土番”、“土民”,清代则称“番族”、“番人”等。但在日本殖民者占据台湾的50年中,侮称高山族人民为“高砂族”或“番族”、“生番”,直至1945年台湾光复后,国民政府才将台湾原住民统一称作“高山族”。
  日本强占台湾初期,曾多次出动大批军警“讨伐”高山族。据统计,从1898年至1940年,遭日军杀害的高山族同胞就有近1.1万人之多。与此同时,日本殖民者还在高山族山民之间采取离间手段,挑动高山族各部落进行仇杀。为了对付15万多高山族同胞,日军在“番地”(日本殖民者对原住民居住地区的称呼)设立了468个警察派出所,配备了巡警5000多名。
  日本殖民者对高山族人民实行政治歧视。他们竟然叫嚣:对高山族不能使用对“人”的法律。日本殖民者把“番区”视为“特殊行政区”,禁止高山族与外界联系。派驻当地的日本警察掌握着对山民的生杀大权,处处以土皇帝自居。日本警察对于高山族民众的一切生活领域都有干预的权力:他们可以对“番人”任意进行搜查、强拉劳役,强行收购山货、手工艺品,生活必需品由日本人开的商店专营/卖,还通过所谓“政略结婚”,将高山族妇女变成任日本人蹂躏、侮辱的对象。此外,日本警察还强迫原住民无偿从事修路、建桥等繁重的劳动。对于受雇从事伐木、运输等劳作的原住民,日警还要从中克扣工钱,进行压榨。
  “吾政府可欺,而吾民不可欺”,台湾绅民百姓不服,誓不臣倭。自从日本殖民者踏上台湾宝岛的领土开始,高山族人民便与岛上各族人民一起,不断进行起义反抗。“三年一小乱,五年一大乱”,五十年间台岛之上的抗日烽火从未停息。在历次斗争中,以“雾社起义”规模最大、影响最广。
  雾社,位于今台湾中部的南投县仁爱乡,靠近着名的日月潭。“社”是台湾少数民族对自己部落组织的称呼,因这里长年云雾缭绕,故而得名“雾社”。在历史上,雾社人民具有光荣的反侵略传统,早年曾与岛上汉族人民共举义旗,抗击荷兰和西班牙殖民者。日本据台之后,雾社人民又多次反抗日本的殖民统治,因此屡遭镇压,被殖民当局称作“凶番”。在当时,雾社内居住了有2178名高山族同胞和100余名汉族同胞。为了监视雾社,日本殖民当局又在这里派驻了18个警察所,派驻警察、官吏,连同家属共157人。同时,还在雾社四周设立封锁线、架设电网,派重兵重重围困监视雾社,还通过“番童公学校”对雾社的高山族儿童施行奴化教育,将其建设成为日本帝国主义强化殖民统治的“示范”中心之一。

  高山族人民奋而起义
  1930年秋,日本殖民者在雾社大兴土木,强迫高山族人民进入马赫坡社附近的森林砍伐巨木。日本殖民当局强迫高山族山民每户出丁一名,到迈勃深山的原始森林中砍伐巨木大树。雾社高山族人民主要靠狩猎与农耕为生,因此,在山民心目中,世世代代视森林为圣地,视巨木为“神木”守护神。山民听说日本人要他们进山伐木十分惊恐,担心遭到神的惩罚,不愿从命。日本殖民者出动军警,将从雾社中抢来的壮丁五花大绑,用刺刀押入深山。为使树木完好,日本警察不允许壮丁拖将树木,而要伐木人肩扛手抬下山,有不愿入山的高山族同胞竟被日本人当场打死!消息传回雾社,早对日警平日抢男霸女、鱼肉乡里心怀不满的雾社乡亲不禁群情激奋,反抗激情已如暗流涌动。
  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10月7日,雾社首领摩那·罗达奥(1882-1930)为长子达拉奥举办婚礼。婚礼举办时,适逢日本警察吉村路过,也挤进来看热闹。按照高山族传统,新郎为吉村斟满了一碗酒,亲手递上,以示对客人的尊重。未料吉村不仅拒不接受,反而举起手中警棍,手起棍落将酒碗打落在地。日本警察的无礼行为激起了在场高山族同胞的愤怒,特别是罗达奥的两个儿子。受辱的新郎达拉奥怒不可遏,奋而将吉村掀翻,参加婚礼的众社众蜂拥而上,将吉村痛打一顿。
  事发后第二天,日本警察以“侮辱官宪”的罪名将达拉奥抓了起来,并对其严刑拷打。摩那·罗达奥恐日本警察借机制造事端,牵连他人,于是亲自带上礼品去向吉村赔礼道歉,妄图息事宁人,化解矛盾。但吉村不依不饶,声称要严办他们。眼见事已至此,高山族同胞已是逼上梁山,忍无可忍。雾社附近几个村落的青年人找到罗达奥,要求罗达奥率领大家举兵起义。罗达奥的父亲罗达奥·拜是抗日老英雄,他自幼受父亲的影响,长大后还曾到台北、日本参观考察,同汉族的抗日爱国人士有过交往。罗达奥的心中也对平日日本人在台湾的所作所为早有不满,于是对大家说:“我们的忍耐反被日本人看作软弱可欺!我们不能再这样做牛做马地被日本人宰割了。如果我们现在还不起来反抗,恐怕就永无出头之日了!我们的子孙也将永远当日本人的奴隶!”
  决心既下,罗达奥马上召集周围村落的骨干,共商*日大计。起义的社民迅速组织了一支400余人的青壮年武装,以大力、木*、农具为武器,还利用手中仅有的*械,进行严格的射击训练。

  起义同胞砍下日酋首级
  10月27日凌晨,雾社起义军首先切断了周围的电话线,破*交通要道,拆毁铁路桥梁,之后分头袭击日军设在深山区的警察驻在所。上午8时,参加纪念运动会的学生及家长陆续到齐,不少义军将士也暗藏利刃、匿身其中。另有部分义军埋伏在会场外,严阵以待。
  1930年10月27日上午8点,随着一声汽笛声响,以日本台中地区“理番”课顾问宫里正卫为首的日本军政官员乘车鱼贯而入。正当小学生及其家长被迫唱起日本国歌之时,一名起义的高山族同胞潜行到宫里正卫背后,手起刀落,将宫里正卫斩首。随即,埋伏在场外的也闻声杀入场内,与场内义民里应外合,将场内敌人137人斩尽杀绝,无一漏网。此时,由摩那·罗达奥率领指挥的另一路义民也开始围攻日军在雾社外围的据点,至上午9时,起义社民已完全控制了雾社周边地区。

  日本殖民者残酷镇压起义民众
  就在雾社义民声势正烈之际,在台湾的日本殖民当局急调台中、台南和花莲等地5000多人,组成“讨番”大队,由台湾守备司令官镰田亲自统领,从埔里向雾社进发,对人口仅2000多人的雾社进行扫荡。但由于起义社民在日军前进道路沿途处处设伏,时时阻击日军前进,打得全副现代化武装的日军风声鹤唳、草木皆兵,走了3天才进抵雾社。
  10月31日,日军向雾社发动攻击。日军先用飞机、大炮狂轰滥炸了大半天,将整个雾社笼罩在一片硝烟之中,村内房屋纷纷倒塌。日军步兵以为雾社的起义民众已被炮火消灭,随即大模大样地冲进了雾社。不料。此时村落四周杀声大起,起义将士杀声震天,从四面八方杀了出来,与敌人在村巷内展开巷战。
  虽然罗达奥率众奋力抵抗,但双方毕竟力量悬殊。经过几天的激战,留守雾社的青壮年男子只剩500余人。许多高山族妇女为了激励丈夫和儿子勇往直前,不惜悬梁自尽。面对十倍于己、手握现代化武器的日军,罗达奥带领众人歃血为盟,祷告苍天:“以后的战争,我们毫无胜利的希望。但既已站起来反抗,就必须战斗到最后一刻,让日本人知道:高山族人不可侮!”起义社民纷纷振臂高呼:“愿随社首血战到底,与倭寇同归于尽!”
  此后,义民放弃固守的家园,退至深山之中,化整为零,构筑工事誓死抵抗,与敌周旋,击毙日军4000余人。日军随军记者铃木作太郎在《台湾番族研究中》记载:“11月初以后的战斗,真是难以形容的恶战,是一场付出了相当多军官和士兵牺牲的厄运。如在花莲港的后藤中队,11月3日冲进迈勃社放火时,遭到凶番的反击,展开了壮烈的白刃战,一时传说该中队情况不明。”由于连日久攻不下,气急败坏的日军便沿雾社四周修筑工事,将雾社山区严密封锁起来,调集大批山炮滥轰。
  11月18日,日军出动驻扎台湾屏北基地的陆军第8飞行联队,派出川崎乙式战斗机5架转场至埔里机场,对雾社义民进行毒气轰炸。在当时台湾总督府电文中,就记载“共向山谷集中使用绿弹(毒气弹)100发”。在航空兵和毒气弹的配合下,起义民众损失严重。雾社山林谷地内毒气熏天,尸骨累累。事隔半年之久,人们仍不能进山。
  经过几个月的战斗,起义的高山族义民损失惨重,先后1200余人战死沙场。12月初,罗达奥也在战斗中身负重伤。为了不拖累义军,也为不致落入敌手,罗达奥将指挥权交给儿子达拉奥,并郑重地叮嘱道:“雾社的人宁可站着死,决不能跪着生!你等务必坚守到最后一刻,同去阴间聚会,转世再来,与倭贼再斗!”随后,罗达奥悄悄爬到隐蔽处跳崖自尽,尸骨直到八年后才被猎人发现。
  由于日军的血腥镇压,雾社及周边村社共损失了58%的人口。日军在雾社几个村庄抓捕了十多名高山族部落的首领,诬蔑他们是起义的主谋,将他们监禁于警察局,后来用铁丝绑住双手,用刺刀杀害后偷偷埋掉。日军又借口举行“和解典礼”,把雾社15岁以上的男子用卡车运走。
  雾社起义是台湾人民反抗日本殖民统治和压榨政策的一次大爆发。
  1953年,台湾人民在雾社起义的旧址修建了“碧血英风”纪念碑,借以悼念在这次起义中为国捐躯的先烈。这座纪念碑的碑联写道:“百战忠魂,千秋恨事;一朝义愤,万古馨香!”如今,雾社起义已过去74年,当年高山族同胞浴血抗日的英雄事迹,仍被中华儿女代代传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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